跟雲門去流浪

跟雲門去流浪: 七週八城的歐洲巡演日記
作者／ 林懷民
出版社／ 大塊文化出版股份有限公司
出版日期／ 20071116
商品語言／ 中文/繁體
裝訂／ 平裝

去年12月觀看”九歌”之際，知道這本書出版了。2007年七週的歐洲巡演，雲門去了六個國家、八個城市，表演三齣舞碼：〈狂草〉、〈水月〉和〈流浪者之歌〉。旅程中，老師每天寫日記，記錄幕後的點點滴滴。這是第一次，我們可以窺見雲門世界級的工作團隊及舞者舞台下的真實生活，了解雲門舞蹈之所以精彩的原因；並且藉由老師的雙眼，以一種寬闊的視野看舞，看世界，看雲門。讀者讀到舞，也讀到了旅途中的風景。這些文章先在雲門的部落格裡發表，後來集合成書。

上一本有關雲門的書是“飆舞”，那時林老師讓我們了解這個專業舞團的工作情形。雲門的舞者很習慣奔波，彷彿舞者的生涯就是一齣「流浪者之歌」。而當觀眾的我們，則很習慣看到舞台上技藝精湛的舞者，卻鮮少去探究幕後是什麼樣專業的團隊，撐起這一幕幕撼動人心的表演；更無從得知在緊湊的行程中，舞者們如何從累成人乾的狀態，回復舞台上精神飽滿的表演者。


老師說，「表演藝術在我們的社會仍是一個陌生的行業。許多人以為雲門舞者才華洋溢，到戲院化好妝就可以上台起舞。更多人認為場場滿座，一定賺翻了，或者，『你們一天到晚到世界各地去玩，好好喔！』」這個旅行，老師說他「總算老老實實每天在旅館、劇場，甚至在飛機上寫字。希望這本書讓大家對於這個『逐水草而居』的行業，能夠多一點認識。」

另一方面，林懷民很真切地描述著一個舞團演出背後所需的燈光、場佈、甚至演出經理…等等，不同職位背後的份量。該是說林懷民老師希望大家更加了解雲門成功是團體合作的成果，他總說他是那個最沒有用的人。舞台上亮眼的舞者讓人欽佩，但每一場表演舞台後，其實有更多的無名英雄。就像「流浪者之歌」中稻米的製作、「水月」裡水漫舞台的設計、以及「狂草」佈景中的紙與墨，凡此種種其所扮演角色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舞者。而對於不甚瞭解的人來說，往往難以體會這米需要費這麼大的功夫，這紙與墨的流動與渲染竟然需要花費一年的時間去研究與嘗試，方能找到在不同的紙與墨中如何而能達成想像中的模樣。這心思，讓人折服，更讓人肅然起敬。因為，其實隱身於舞台之後，他們往往不見得能得到多少掌聲。但是，身為一個幕後工作者，也許他們所看重的不是舞台前的燈光，而是看見一個精彩的幕後設計如何成就一齣偉大的舞碼。

閱讀過程中，看著他們在布拉格演出前全員食物中毒，卻堅持完整演出；王維銘在1998年，丹麥哥本哈根劇院的演出，因腰疾復發，雖然他的角色由其他人代替，但與”稻米共舞”那段，沒有練習就演出，對舞者絕對是冒險的行為，還是得王維銘親自上場，當然有其掙扎，一個聲音向自己控訴著：「你都已經如此了，為什麼還要摧殘自己。」但另一個聲音卻又對自己呼喊著：「你不能讓這個作品不完整。」兩邊的矛盾讓王維銘哭了出來。林懷民就告訴王維銘你可以慢一兩秒再出去，想當然爾，他還是堅持專業舞者對舞作的負責態度。

很感動的是雲門近40年來的堅持，林老師以身教讓一代一代舞者有著相同的堅持，也一樣繼續無私的奉獻，對他們來說當時林老師也是這樣對他們，在他們有能力之際，也必須這樣做下去，像羅曼菲、許芳宜。看到這樣正向的循環力量，真的很感動，我們怎能去唱衰自己的國家呢？

雖然我並不懂他們舞作的內涵，但我喜歡、欣賞他們那種對生命的認真。因為他們也讓世界很多人看到台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