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祖國

兩個祖國
作者：山崎豐子
原文作者：Yamasaki Toyoko
譯者：王蘊潔
出版社：皇冠
語言：繁體中文
裝訂：平裝

 哪一個才是祖國？ 是生長的地方，還是父親的故鄉？

 對於我們這種一輩子就是生活在一個地方的人來說，上面那個問題答案就是都一樣的，回答你來自哪裡就是那樣自然。不過讀完這一套書，說真的，這問題的答案在太平盛世時也不太有問題，但像這故事的背景，根本就是衝突到了極點。你以為的故鄉，卻可能是那個傷害你最多的人，情何以堪啊！

之前我只讀過不毛地帶，一樣是二次大戰的背景人物，那時候西伯利亞大審判就讓我覺得好殘忍。而且那一套書還有他們之後的生活，只是主角是參與二次大戰的人物，還讓我們看到許多戰爭殘酷面。那些審判的戲碼，就讓我難以忍受，有多少人民是可以選擇要不要戰爭的啊！而這本書近兩本的內容就是東京大審判，最後那些被告大半都被判處絞刑，雖然說他們可能是將軍，可能是高級官員，但終究是不是全然的決策者。以當初的東方文化來說，天皇的權利凌駕一切，也是有些人被利欲熏昏了頭，一整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主戰派，只是面對戰勝國的『勝者全拿』的態度，這個審判是否那樣公平呢？而且即使到今天都還沒有解決得核爆問題，面對廣島那樣無數日本人民的死傷，之後的核爆引發的併發症，在某些點上，同盟國這邊也該對日本有些責任吧！若你真有人權平等的觀念，一條人命就是一條人命，不會是美國人的命就較值錢，戰敗國的人民的命就該是賤命一條？

這些問題是我們身為第三國的人感受到的。但故事裡的主角有更大的衝突點，他們身為日裔第二代的美國人，出生在美國，日本是父親的祖國，他們甚至都還得回到日本受教育，先不論生活在別人土地上多少有的種族歧視，畢竟妳就是個黃皮膚的東方臉孔，那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不同，即使到今天多少還是會有所不同，更何況那一甲子前的社會呢！而更慘的就是日本算是戰爭發起國，在哪種漢賊不兩立，各自選邊站的大環境下，就這樣硬生生得面對選邊的難題，所以「你的祖國是……」

故事的男主角，天羽賢治以前從來沒細想過這個問題。以血源來說，他是日本人；以國籍來說，他是美國人。第二代的日裔美國人應該都擁有兩個祖國。不過因為戰爭，卻讓有這樣單純的想法變成不堪的困境。擔任記者的賢治因為曾經寫過一篇敏感的報導，他遵循的是美國對於人權的尊重，但只因為他的日裔身分，被懷疑鼓動日本人反抗意謂，而被美國政府關進戰俘營，而珍珠港事件之後，又與全家人及所有日僑一起被隔離在沙漠的強制收容所。他們不是美國人嗎？為什麼自己國家的政府這樣對待他們呢？正義和人道在哪裡？只因為他們不是白皮膚、藍眼睛，就要承受如此的屈辱與歧視？

之後我們看到賢治的小弟勇想以鮮血來證明自己的忠誠，於是志願加入美軍，也讓家人得以離開收容所，但父親卻憤而與勇斷絕關係！賢治本身加入美軍來到亞洲戰場，面對另一邊的弟弟，到底該是如何呢？另外在審判過程的明顯感受到戰勝國處罰戰敗國的態度，而不是真的就是要一個他們所謂的『正義』，心裡頭不會有掙扎嗎？只是理性這東西只存在於理想世界裡，戰爭將人性脆弱+貪婪那一面全然展現，你談理性，你談兩個祖國的情感認同，他就覺得你是牆頭草，甚至吞沒人生的希望與夢想！

 什麼是正義？怎樣才算公平？當戰勝國和戰敗國都是自己的祖國，審判者和被審判者都是自己的同胞，夾在中間的賢治，也被推入了矛盾的深淵。

這是很悲傷的一段故事，到底怎樣叫做愛國？戰爭的風暴撕裂了賢治一家人的感情，那還就是一個戰爭的小縮影，還有多少我們沒有看到的悲劇一直在上演呢？看著這些故事，希望人們有反省的能力，真的非得用戰爭的手段來面對問題嗎？不要讓歷史的悲劇不斷上演，受害受苦最深的永遠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們啊！

 對於那種兩難的深刻感覺，某些部分我可以理解，但某些部分我也覺得男主角本身自己太過了，說的是自己的堅持，說不被現實的洪流沖走迷失，但他其實並不是那樣確認自己的堅持是什麼，他以為那是對的，但我第三者的眼光來說，他某些點就是明顯偏袒著日本的那一方，是不是能有另外一個方式去讓你覺得的正義可以伸張？也許是因為後來我看到太多篇幅是他的酗酒部份，他讓我覺得不可信任，而且塑造了某些就因為他是日裔，他們懷疑他的忠誠度，但我沒看到它真正表現忠誠度的點啊！這就會讓我覺得他就是在那邊自怨自哀，掩蓋了我對他面對這些難題的同情。

 整套書來說我覺得上冊最吸引我，後面太多的法庭交叉詰問的過程，我其實用已不影響理解故事內容的方式讀過，我不知道我能否從那些內容裡作出最好的判斷，是否可以理解那樣的判決好壞，卻讓我有點失掉故事重心到底是什麼的感覺，看到一群人都很累，都說為了國家，但這些事情真的有你以為的那樣大的意義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