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March 23, 2021

神在的地方: 一個與雪同行的夏天


 

神在的地方: 一個與雪同行的夏天

作者:陳德政

出版社:新經典圖文傳播有限公司

出版日期:2021/02/25

 

我真的很愛這本書,而且我也真的很愛元植和阿果可以做下撤退決定,那不是容易的決定,尤其是在我們的文化裡很容易就背負著台灣之光,更何況這一趟是募資來走這一趟K2。若不是自己很清楚自己走這一趟的意義,很容易被其他壓力帶來不同情緒而影響攀登過程,而作者記錄整個過程可以感受到他們心裡頭很穩定,絕對是專家的展現,跟那群站在K2山腳下的那群明星們一點也不遜色。

 每每出現山難新聞,我們看到媒體、閱聽大眾總是不斷批評這些登山者,說他們冒險、浪費社會成本…我們是否因為太害怕受傷而不願意去嘗試,失去學習面對意外的能力。也因為社會價值不讓我們冒險,反而不會學習降低風險,造成更多山難意外的發生,付出更多的社會成本。我還記得書中某一段描述他們在整理裝備,他們小心翼翼地,看到對自己生命的尊重,他們那樣在乎,絕對不會是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地。

 對於K2,最早的認識該是太多關於他的災難電影,感覺那是個比聖母峰更困難的一座山。而且其他138千公尺以上的山都有他們自己的名字,唯獨K2就這樣簡單卻又讓人感受到冷峻,那是地球表面最困難的一座山。

 這本書的緣由就是從「K2 Project」,而這計畫是文化評論家詹偉雄為應援台灣登山家呂忠翰、張元植攀登海拔8611m的世界第二高峰K2,在2019年春天發起的募資與認識高山計畫,獲得熱烈的迴響。期間舉辦全台巡迴講座,帶給民眾更開闊、更富意義性的冒險精神與山岳故事。

同年夏天,陳德政成為隨行報導者,跟著兩人飛到巴基斯坦,歷經顛簸,抵達海拔5000mK2山腳。他在氧氣濃度只剩海平面一半、日夜溫差五十度的基地營生活了一個月,目睹朝八千公尺「死亡地帶」奮進的身影,親見那些被刻在冰河裡的名字,體會到疑惑與勇氣如何共存,感受攀登者間命繫一繩的人情。

經由這本書對於那片土地有一些些認識,畢竟巴基斯坦對我們來說真的太陌生了,而之前他們根本就是沒有觀光簽證可以讓我們申請的地方,知道的就是一些歷史事件,印巴分裂,但很容易就是將它們跟印度劃在一起。

 其實我好喜歡協和廣場那樣的意象,好想可以站在那裏看看360度看過去一座又一座聳立的高山風景啊!但就連抵達協和廣場對我們可能都是很大的挑戰了。九天,從海拔三千公尺跋涉到五千的基地營,作者書寫著: 愈來愈稀薄的氧氣、愈來愈凍寒的溫度、愈來愈疲憊的身體告訴你:終於接近攀登K2的起點。如果山神眷顧,會等到雲霧散去的時刻,那近乎完美的錐體會突然現身,讓人屏息,讓人戰慄,讓人明白自己所為何來。

 那是世界頂尖登山好手的夢,是呂忠翰和張元植的夢。陳德政從未想過,自己有一天會走在他們前往夢的路上。

 他們從鄉村,朝著蠻荒步行;在盛夏,沿著冰雪前進。他們一步一步,背離花草鳥鳴,文明在身後漸遠。他們一天一天,從石子路走進雪,從碎岩走上冰,抵達由黑白兩色構成的天地。

 我想不只是兩位主角夢想之路的艱辛,這個陪走紀錄者走到基地營的那段路也很不容易啊!而且在基地營生活1個月,作者這樣說著「為了到達那裡,我要自己變成另一個人,一個體能更好、精神更壯大,而且更有信心的人。」

 將這趟跨越自身極限的經歷、對國際登山家與雪巴民族的近距離觀察、人類從探索荒野到征服高峰的過程,以及自己如何從一個城市青年蛻變為被自然淬鍊過的大人,在浩瀚的山谷中醒悟到神的力量,精采揉合,寫成這本動人的書。

因為天氣因素,兩位登山家最終在距頂峰四百公尺處被迫下撤,留下懸念。但他們對攀登本質的思考,面山時的虔誠謹慎,在緊要關頭決定回頭的理智,甚至從埡口離山時陳德政身心面臨的巨大考驗,都讓我們重新思索成功的定義。

 另外我覺得阿果和元植對作者的觀察也很值得一讀。所有走進山裡的那一群人,都有屬於自己要面對的課題,也有自己生命裡的體會和學習。你就是你生命裡的主角,不是攻頂的人才是主角。

 「我看到德政對自然的謙卑,善良,與脾氣,更看到了一位宅男、書生氣息濃厚的職業作家,不被社會消磨殆盡的靈魂,保有著對天地萬物的渴望,面對著冰天雪地的徒步長征,跳脫舒適圈的節奏,重新打開對大自然的對話想像,在陡峭的山壁上,嘗試與自己的恐懼相處,又打破了對自我身體的侷限,是我喜歡看到的「人對環境的對應極限,明知困難也願意往前」,一趟從無到有的,真正的冒險勇氣。」――登山家呂忠翰(阿果)

 「徒步第二日,德政頂著腳上的水泡,以及巴托羅難得的霪雨下,狼狽地走上白域營地前最後的上坡。看著表情就知道快崩潰了,但他還是一聲都沒埋怨地挺了過來。我在那天的日誌寫下『心理強度很不錯』的評語。

我發現德政雖然渾然不似我周遭那些登山硬漢,但那種柔韌,卻是另外一種堅強。漸漸地,我跟阿果對於帶著德政從更艱苦的貢多戈羅埡口走出來,已經沒啥疑慮了。

重返文明前最後一日,是一個連續18小時,貌似永無止盡的長途苦行。近40公里,在冰磧石間穿梭後,沿著河谷走到腳沒知覺就會到了。那天因為追到早我們兩天開始走的台灣健行團友人,實在太興奮,一直忘了到營地前有個念頭:就是等德政踏進營地,我想跟他說:德政,You Rock!!!――登山家張元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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